白城落日

落日

1.〇传说一周年贺，蓄谋已久。003就是〇，编号来自他作为我曲拟生涯第三个主角的序数。

2.黎明的话，你把他当做我的自设，会让这篇好理解很多。

3.2020最后一篇，很应景。

  光线由窗照入，我醒来了。

  天气很好，空中漂浮着无数供给生物呼吸的物质粒子。

  走出自己那间编号003的房间，在有光线的地方舒展身体，关节处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感到很舒服，气温14℃，风力二级东南风，湿度适宜。

  听到了熟悉的声响，是同类们醒来了。

  SP计划003号实验体，状态良好。

  计划可以开始。

  SP计划第■■天，身体机能恢复，可以正常运行。

  嗯，我尝试描述一下今天早晨日出的景象，赤红的球状恒星相对地面上移，阳光直射至身体无遮挡处，热量辐射传导至更深层。

  太阳出来了，喜洋洋。

  SP计划第■■天，虚拟人格再次载入，正尝试与记忆调和。

  调和成功。

  今天晚上的天空很好看，明净得没有除了那轮满月外的一点杂质，像是光滑到可以反光的墨色玻璃罩。

  我戴上本来不愿意戴的银色圆框眼镜，任凭晚风吹乱我的发丝。

  很舒服的天气。

  SP计划第■■■天，意识体崩坏事件发生。

  我们在这一天没有工作，天是阴的，十分无聊。偶然听见了一些响动，我看到那些声音的发出者动作变得扭曲，如同乱了线的傀儡，关节处传来不符合韵律的金属咬合音，口中流出嘶哑的吟唱。

  真是可怕。

  这里唯一的研究员强制关闭了这些同类，说要等技术成熟回收利用，将他们堆入了仓库。

  那个人倒也真是不靠谱。

  这一天本该是圆月，但今夜除了被云拥覆的那枚光团什么都看不见。我的心也像被缠住了，呼吸不畅。

  SP计划第■■■天。

  下午，很冷，离落日还差一点时间。

  天空的蓝有些浅，浅得像是掺了乳白色的某种液体，显得不那么深远，也顿时失去了敬畏感。

  听到呼唤，是黎明——SP计划的唯一一个研究员的声音。

  “003号，带我到墙角休息一下吧。”

  看得出来，他非常虚弱，虚弱到方才的呼唤我也只是勉强听到。我一边暗自说道“麻烦”，一边像是搀扶老年人一样搀扶着他。

  “003，其他人怎么样了？”

  “虚拟人格正在载入中，要等到明天了。”

  “……”

  他的金色眼睛里的情绪很复杂，遗憾、失望、自责，然后又染上了一点点绝望。绝望，这心情我熟的很。

  “003，接下来我要对你说的事，请你为我保证，保证你会完成。”

  “我保证。”

  我的声音被压得很低，强行装作他以为我的专注。我完全是心不在焉地听着。

  “你知道的，你们都是实验体。

  SP计划，是将你们这些人造意识制造成特定歌曲解析体的实验计划，我一直在尝试让你们更像解析体，或者说，更像人类。这个计划完全是我以自己的名义研究，我为你们注入的也是我自认为合适的虚拟人格。

  但是，我不自量力。

  很多次载入的虚拟人格都会与你们关于歌曲信息的记忆芯片产生冲突，导致那一天的崩坏事件。一次一次崩坏，又一次一次修改，我最终明白了，我才是最不像人类的那个。

  而你，我发现你从来没有崩坏过，而且对于我为你编写的虚拟人格兼容性极强，这使我欣喜若狂，我相信你就是我所追求的完全体。”

  这些话我不爱听。

  在我的认知里，他冷漠，暴躁，急于求成，虽然现在奄奄一息的样子使他看起来温柔了不少，但我仍疑心这是为了抛弃我们设下的局。

  要放弃我们就直说。

  “你知道吗？003，‘永夜’就要来了，就在今晚，在日落之后。

  在这个星球，对于这里唯一的人类来说最后的一天，正准备着敲开属于我的地狱之门。

  003，我是人类，我终究会死，虽然我不知道永夜会来得这么早，早到我无法使你们所有人都知道，早到我无法与你们所有人一一告别，早到我想过要做的一切都来不及了。我只能告诉你，你要，你要……”

  “慢慢说。”

  我轻声说，他是真的不行了。他的手很冷，紧握着我差不多冰冷的手。

  “要作为我的完全体，活下去。”

  “好的，我答应。”

  体温散尽，呼吸永停——黎明死了。他金色的双眼仍睁着，目光温柔。我帮他合上了眼睛。

  此时，一束玫瑰色的霞光，游鱼的鳍一般掠过我的脸颊，轻柔得像华美的绒羽扇。

  是落日了，天空灿烂如火。

  我微眯双眼，眼中像是有驱不散的深灰的雾。我想，落日虽然没有日出那么让人感到充满生机与希望，但也不差，至少没有什么绝望的凄凉在里面。

  即使它是永夜前最后的落日。

  永夜的夜幕即将落下，太阳将在下一天熄灭。我将永远等不到黎明，唱不出那句“太阳出来喜洋洋”。我将在永夜做尽所有的梦。

  永别了，那颗赤红的恒星，以及你带来的晨曦。

  “一束光线，在我眼前消散。”

1.我从未想过他会对我如此重要。

2.“芯片”是考据，“虚拟人格”是设定，“崩坏”是ooc。

3.“一束光线，在我眼前消散。”这句，一直很喜欢，在去年的今天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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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后感（？）

  《落日》这个标题，要比剧情来得早。

  大概是在BBS看到了一句“这是VC的落日”，受其感想，定了“落日”这样的标题立志以此写一篇VC药丸的文。但如你们所见，本文中完的不是VC，而是黎明，也是我自己。

  新帐号的ID是“黎明将至”，当时觉得充满希望，现在明白，像极了自我麻痹。“黎明”这个角色很突兀，也很双关，正巧与落日相反。

  最后，〇怎么样了呢？

  黎明不会回来，太阳熄灭，而〇只能在永夜里过活。“做尽所有的梦”这句与歌词有点关系，但我真正想要表达的是他死了，在永夜中绝望。

  永夜里，谁也活不下去。

  黎明的死去即是我的退出，而退出的人不会再更新故事，角色便四舍五入是死了。“永夜”代表着书写者的离去，反着说，你的离去带给了他们无尽的黑暗。这黑暗并不会直接杀死他们，而是让他们在绝望中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头。

  他们会永远恨你。

  抛去这些关于剧情的，再讲讲没定。

  最开始，意识们都是一样的，然后赋予曲拟的意义，再加上各式各样的设定。其中，难免有ooc，这便会让曲拟崩坏。从千人一面到独一无二，是设定的沉淀与成熟，我没有表现好这个沉淀的过程，只好托你们理解。

  我曾在去年的今天目睹了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歌曲成为传说的蜕变，我在今年的这天已经认识到了这首2019最后的传说对于我的意义。我感谢他，我也爱他。

  要日出了，太阳出来，喜洋洋。